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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

解密大学生心理委员:发现需要帮助的人(2)

2013-10-24 10:02 点击次数 :

  一天晚上,小田早已关灯就寝,小维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候手机突然来了条信息,她抓起手机就回消息,刚发完,猛地发现床边竟有一个黑影静静地站着。仔细一分辨,才发现是小田。小田歪着脑袋,狠狠地说:“麻烦你睡了就不要玩手机,很晃眼的好吗!”

  小维想过装“寝室遮光布”,能像床幔一样把小床四周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这种标着“大学必备”、“全封闭”、“超强遮光”的遮光布在淘宝上一搜,选择有3000多种。周围几个宿舍有不少人都装了。可是小维想想又觉得不好,不通风,也挡光。

  在这些90后们的父母看来,安装遮光布简直不可思议。“曾经我们寝室上下铺睡8个人,也没什么私人空间,但大家都处得挺好。不过现在的90后,基本都是独生子女。在家里都是一人一间房子,也不太会为谁改变生活习惯。”一位学生父母表示。

  还有分担费用的问题。

  “我对你算电费的方式很不满意!”有一天,大宿舍的另一位同学小陆向寝室长小维抱怨。小维都很纳闷:小陆房间没有装空调,但空调的电费是另算的,向小陆收取的电费是公共用电除以8后的费用,为什么还是觉得有问题呢?

  小陆说,因为其余3间装了空调,所以呆在宿舍的时间更多,因此除了空调的其它电器也用得多了……应该按照没有装空调之前自己分摊的部分来交钱。

  “我就是不想向家里要钱!”小陆说。但大家却觉得她过于计较,后来得知小陆家境并不富裕,平时需要助学贷款,也就忍让了。

  都说女生寝室矛盾多,男生的情况又如何?

  小卢是浙江一所高校大一的男生心理委员,他没有太多顾忌就答应了我的采访。那天我和小卢约在他们学校外面的小饭馆见面。见面前,小卢微信里给我来了句:学姐,我长得矮,等下你见到个穿红衣服的矮个儿男生就是我。

  小卢开学来报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寝室里住的都是“牛人”。李少打篮球,个儿高,特别受女生欢迎,大家平时都爱开他的玩笑。回寝室如果有女生等在楼下,大家就在旁边起哄。李少也不介意,只跟着笑笑。班长呢,特文艺。床头贴了读库的海报,经常会看些书和杂志。“班长,还会指导我们穿衣。”小卢讲到这里,笑出声。有天李少当场被班长说得服服帖帖,可第二天照旧穿了原先的衣服。

  也有闹小别扭和生闷气的时候:一个作业需小组完成,设计一款新产品并营销,寝室4人决定设计一款轻便环保简洁的概念车,四个小伙伴都非常感兴趣,可各有各的想法,有天讨论到很晚,却还是没结果。然而第二天,班长竟独自一人做出了计划书,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他怎么能完全只考虑自己。”小卢没有当场表达意见,但心里很不舒服。

  小卢对李少喊了句:这是团队工作,要考虑其他人意见。“其实我是说给班长听的。”

  班长后来做了解释,他是着急了点,最后大家还是在班长的计划书上加入了自己的想法。

  “男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我们4个还是一起玩,一起开开心心。”小卢说。

  小卢似乎特别不能理解我所说的高校每年都有学生因为压力大而选择轻生的事情,特别认真地说:“我真觉得我们没什么压力,现在就好好玩,好好学,未来?还没想好呢。”

  四

  寝室里的小事情,大家根本不会来找心理委员,而心理委员也只能发现自己寝室的问题。这些问题,和性格、家庭环境、成长背景都有关系,心理委员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来解决。但不解决,就总像一根刺一样存在。我很困惑。

  楚楚对我说,心理委员的职责之一,就是帮助大家树立一个寻求帮助的意识。

  楚楚今年研二,去年被学校评为优秀心理委员。她说话慢条斯理,但是句句在理。楚楚对心理学情有独钟,自学考出了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她第一次组织的班级团队活动,主题就是“信任”。

  其中的一个环节是让20个人围成一圈,给每个人发一张纸,大家在纸上写最怕发生的事情。然后给出一张信任量表,上面有各种各样的人:朋友、同学、熟人、咨询师等等,关系有亲有疏。被抽到同学要站起来,问他是否可以将纸上的内容公开,如果不能,是否可以告诉某人,并请他在量表上选出那个人。

  “这是为了建立一种求助意识。让他们知道,遇到困难,如何及时地找到可以提供帮助的人。有些人总认为自己处理就可以,但其实是把事情压到潜意识里面,积压到一定程度,势必会在某一刻爆发。也许到那时一切就晚了。”

  一年前楚楚主动请缨做班级的心理委员,是因为刚上大学那会儿,她认识的一位男生从学校附近的楼上跳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其实我跟他也不算熟。他是哲学学院,学习特别刻苦,成绩也很好。记得刚开学,他还很热情地帮新生搬行李,是个阳光开朗的男孩子。”

  悲剧发生之前,周围的人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样。“如果他身边的人能提早一点察觉,可能这件事情就会有转机。我觉得他非常孤独,这点让我很难受。”

  楚楚所在的学校学生大多出类拔萃,很少会低下头向别人寻求帮助,“越优秀给自己的压力越大,很难去信任别人。他们可能会认为,寻求帮助就是示弱”。

  并不是所有的心理委员都像楚楚一样,能通过专业知识开展心理工作。大家对心理委员一职也缺乏认识。楚楚组织第一次活动并不顺利,不少同学不愿意参加,在辅导员的强制要求下才进行。结果活动后,大家纷纷表示很喜欢这种形式。

  近几年,学校对学生的心理工作很重视,会定期给班级的心理委员培训。

  今年报名人数最多的是冥想静心减压培训。36个学生围成一个圈,盘腿坐在实木地板上,大家在巴赫或者莫扎特的陪伴下闭上眼睛,试着摈弃心中杂念。

  上学期有位博士一闭上眼睛,直接蜷到角落打呼噜去了。老师说,他心弦绷得太紧,一旦放松立马睡意袭来,这样的学生平时反而有失眠的困扰。

  上了几堂课,老师问大家有何感受,正对面的女生说:“我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一个声音:A课程作业还没做、B课程作业也没做、C 课程作业还没做完……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作业,而是因为我是强迫症加拖延症的双重受害者,一边能拖就拖,一边内疚自责。”

  卢溪说这种现象挺普遍,她周围有很多“刷夜”的同学,白天玩痛快了,晚上就去通宵教室看书。并不是因为只有不睡觉才能把作业完成,而是如果不刷夜,他们会觉得“内疚”。“这种内疚就是心里的不良情绪,它可以很小很小,让你偶尔夜不能寐,也可以很大很大,让你对自己产生怀疑,对未来彻底绝望。”心理老师解释。

(责任编辑: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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